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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鬼故事》1——戴铁帽子的人 事情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的瑞安,阿发的爹平日里看起来十分精神,60来岁下地干活还是十分利索,有天在家后院刨地瓜忽然倒地不起,送到医院直接被退回来了,医生只说了一句话:“想吃点什么就吃点吧!”,回家没有多少天,阿发的爹就死了。按照那时的习俗,长者去世要在家停尸三天,办好各种事情,阿发越想越奇怪,医生说的恶疾来的也太突然了,好好的人怎么就一下子就没了?事情过去这么久还没去当时父亲挖番薯的后院看过,于是起身就去了自家后院。 后院挺大,起了砖墙围了起来,里面种了些蔬菜,平时没什么人来。阿发的爹当时劳作的锄头还是半截插在泥里,阿发围着锄头转了几圈发现了问题:边上的泥里隐约有血水渗出,往有血水的地方往下挖什么也没有!阿发直感觉头皮发麻,急急忙忙跑到外面去叫上亲戚去了几十公里外找来了当地十分有名望的风水道人。道人来了后院用手抓了一把带血的泥土闻了一下,摇了摇头,随即从背上的布袋里抓出一把生石灰,往后院的泥土里抛洒起来,只见那洒满石灰的泥地上慢慢的出现了血红的脚印,脚印不大,看起来是向里屋走的方向。阿发见此情景倒吸了一口冷气,说话都已经颤颤巍巍了:“大师,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很明显的,这是恶煞啊!还是恶煞里面最凶险的血煞!你们家在未来几天还要有人被此物所害啊!”道人叹气道。阿发一下子摊到在地上,吓得已经说不出话了,道人摇头道:“此局是个死局,但是未必无解,先不要丧气,照我说的还有一线生机,止于成不成就看造化了”阿发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下子就从地上挣扎起来说道:“大师!你要救救我啊!”道人说道:“选一个吉日良辰下葬,封龙门(瑞安当地殡葬术语,指砌掉坟墓的最后一块砖,将墓室封死)前此恶煞应该还躲藏于令尊棺木之内,但是他会在封前的一刻离开,记住!封龙门的时候会有一个带铁帽子的人路过,一定要在那时候封住棺木,你会因此躲过一劫,但是那个戴切帽子的人会大祸临头,切记!” 阿发听了一头雾水:天下这么大,哪来的找戴铁帽子的人?但是还是按照大师的话做了,到了出殡的那一天,天气晴好,阿发和亲戚朋友抬着棺木上了山,那是一个小山坡,面朝着马路,没几步就到墓室前面,按照道人说的时辰,专门修墓的人有条不紊的砌着墓门,直到最后一块封龙门的砖。阿发东张西望,路上是有些行人,但是就是看不到一个带着铁帽子的人,眼看着时辰就要到了!忽然,只听一声响雷,天色突然变暗了,夏天的午后的雷雨来的令人毫无防备,就几分钟时间晴空万里变成瓢泼大雨,只见远处走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口铁锅,见那雨点落下,把铁锅盖在了头上。阿发见状大喜:这不就是带铁帽子的人吗?于是立马大声说道:快封龙门!师傅拿起最后一块砖往那龙门洞一塞,这在这一瞬间,一道水缸粗的闪电从天而降,直向墓门边的阿发劈去,根本来不及反应,谁知这雷电快到阿发这的时候,忽然一个急转劈向了那个头顶铁锅的人,那人一声惨叫,倒在了马路上。 阿发躲过了一劫,后来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卖了房子搬到了外地,没有了消息。那风水道人此事之后名声大噪,过来请他的人愈发多了起来,没几年就听说有一次半夜回家走山路跌下悬崖死了。 |
《瑞安鬼故事》2——破屋里的吊棺 小的时候村里面有个“白玉厂”,“白玉”其实就是蛎灰——把贝壳碾压成粉掺水做成的替代水泥的产品,那时候村里盖房子砌墙很少用水泥,白玉用的比较多,所以白玉厂边上常年堆着小山高的贝壳,我们一群小孩子经常在那捡贝壳玩。说是厂,其实是一个小瓦房,边上一个两头是大圆石头的轱辘,平时除了谁家有泥瓦活一般没什么人在,边上长了人高的草,三面都是河,靠路的一边被几间废弃的没有门的一层瓦房挡住了,很适合小伙伴们一起玩捉迷藏。这几间破瓦房中有一间我们里面几个胆子大的小孩子也不敢进去,因为这屋子的梁上吊了一口棺材,通体漆黑,棺盖还盖在上面,棺材上方的屋顶正好破了一个大洞,我们有时候站在贝壳堆上都能看见,棺盖没有盖严实,露出了一小截缝隙,尤其到了晚上就着月光显得愈发阴森恐怖,胆小的根本不敢多看一眼。传说这里面躺了一个死去的人,好几年了没有下葬,只是根本没有人有胆子去证实。 那是一个盛夏的傍晚,我们一群小孩子和往常一样吃完晚饭去那玩捉迷藏,80年代的农村孩子没有什么其他娱乐方式,时间差不多一到大家就自发的在那集合了,十来个都是10岁不到小孩,规则很简单,一个负责找剩下的负责躲藏。很凑巧,那天我猜拳输了,成了唯一那个找的,依照惯例,从一老老实实的数到一百,然后开始出来找。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就找到了8个人,一般也那几个藏匿地点:草丛里,贝壳堆后,瓦房里——直到最后一个阿良,我找了好久没找到。这里的地形我已经熟悉的不得了了,我搜过了任何一个角落,对!还有一个地方我没去过,那个有棺材的屋子。我们平时很有默契的都不躲那里的,眼见天已经黑了,我走到了那间瓦房的门口,往里面一望,果不其然阿良在里面,不过不是站着,是半坐着上半身侧靠在墙上,眼神涣散嘴里念念有词,裤裆已经全湿了。我没想太多冲上去问他:怎么了?阿良看到我,眼神恢复了一点清明,嘴里断断续续的说:“那……那个棺……棺材里有……有声音!”说完哇的一声大哭出来,这时那棺木发出了“呲!呲!呲!”的声音,声音尖锐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划这棺木一样!瞬间我只觉得浑身的寒毛竖了起来,还没等我来得及叫出声来,附近乘凉的大人就过来了,我用手指了指棺木的方向,那声音忽然消失了!“怎么了?那是阿国他爸的寿棺(活人在世的时候给自己或上辈做的棺材),你们看见什么了?”阿良这时候带着哭腔说:“那里面有声音!”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过了一小会那声音真的出现了!“呲!呲!呲!”过了一会儿变成了“砰!砰!砰!”像是有人想从这棺木中挣脱求救的声响。那一刻感觉每个人的呼吸都停止了,一会过后,村里的阿国带着几个胆大几个不信鬼神的拿了一盏煤油灯来了,还有好一些人在围观,我和阿良已经瘫软在地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也成了看客。只是他们慢慢的解开系在角落的吊着棺材的绳子,将棺木放了下来,顺着原有的缝隙,拿着撬棍一发力,只听刺耳的一声“嘎吱”,棺材盖应声而开,等往里面一照,居然空无一物,众人都愣住了!就刚才那声音大家都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站在边上阿国身体竟然不住的颤栗起来“完了!完了!看来真的完了!我的爹啊!”说着就哭了!原来阿国的爹60来岁,是个老渔民,经常出海捕鱼,一个月前出海了,出门之前说是最多半个月就回来的,现在一个月了还没回来,照往常遇上个台风或鱼情好什么的都会迟些,所以阿国这次也没太在意,但是阿国爹的寿棺今天发生这档子事,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当天晚上我回家根本没睡着,满脑子都是那棺材传来的声音,第二天大早起来就听说了一个消息:阿国的爹的渔船昨夜出事了!就在回来快到港口的时候触礁沉船了!船上幸存的人说,当时船沉的很快,他们刚跳下船沿没几秒就沉了,当时阿国的爹正在夹板下的船舱里睡觉,船一沉被封在了里面! |
<瑞安鬼故事>3——集云山水库的河细鬼 九十年代以前瑞安人去世都是土葬,和所有中国人一样讲究入土为安,但没人听说有水葬一说,因为传说尸首如果在水里就会变成水鬼(也就是我们瑞安人口里的河细鬼)无法投胎转世,除非能找到“替身”,河细鬼会缠住水里游泳的人或水边的人,把他们拖到河底溺毙,然后河细鬼自身就得到超脱转世,而溺毙的人又成了新的河细鬼,在河里等待着新的下水的人。 集云山看守水库的白大爷除了看守水库外,在水库边也卖点零食和饮用水,由于子女都在外地工作,白大爷也就把水库当成了家,常年就住在水库边的一个二层小楼里。那是一个夏天,大概下午四点多,白大爷的摊子前面来了一个年轻人,穿着一个花短裤蓝衬衫戴了一顶帽子脚底一双人字拖,买了两瓶娃哈哈矿泉水,一个很普通的来游泳的人,虽说这几年库区禁止游泳,但是到了夏天还是抵挡不住乌泱泱的游泳大军,有关部门又贴告示又竖牌子的还是无济于事,白大爷是有心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于是只能语重心长地对那年轻人说:“小伙子,尽量不要在这水库里游泳啊,这水里面有河细鬼!”年轻人不置可否的一笑就远去了,白大爷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时间大概到了六点多钟,天色将暗,白大爷准备收摊的时候,远处传来嘈杂声,水库的边上聚集了非常多的人,没一会儿救护车警车也来了,不久就从水库捞出了一具尸体,肚子鼓鼓的,身体已经直挺挺了,脸上盖了一件蓝衬衫,身上还穿着一条花短裤。这库区每年都会淹死几个人,这样的悲剧,白大爷见得很多,已经麻木了,当时也没多想,收拾起摊子就回了水库边的二层楼房里。 事情发生在当天夜里一点多钟,白大爷有起夜的习惯,正巧要起夜的时候,楼下传来了微弱的敲门声,白大爷很纳闷:这水库夜里有时候是有些夜钓的人,时间长了和他熟了会夜里来他这买点吃的,可也没这么晚的啊!这么晚了,兴许是有些急事吧!大爷还是下楼去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戴了个帽子,每年迎来送往这么多的人,白大爷也记不大清楚什么时间见过这个年轻人,见这个年轻人一直不说话,白大爷问道:“青年人,有什么事吗?”只见那年轻人不知道从哪拿出半瓶娃哈哈矿泉水,对白大爷说道:“我要把这瓶水退掉,这是我白天在你这买的,我喝了太多的水了,我不想再喝了!”白大爷看着这半瓶矿泉水刚想大骂,这大半夜的,搞这么一出不是在整人吗?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这么年轻人全身湿漉漉的,身上披了一件蓝衬衫,下身穿一件花短裤,肚子明显鼓了出来。白大爷这时候忽然想起了下午来买水的那个年轻人,还有那个傍晚被抬走的直挺挺的尸体,仔细地看着那张煞白煞白的脸,白大爷顿时感觉浑身一片冰凉,在失去意识前,一个转身关上门,插上门锁就瘫软在了地上。 后来白大爷疯了,手里面抓半瓶矿泉水,看见来游泳的人就说:“你是河细鬼!河细鬼!哈哈哈……!”,没几天被闻讯而来的子女接到了大城市去了。库区又换了一名新的管理员,水库也恢复了往日的喧嚣,游泳的人照样络绎不绝,而河细鬼找“替身”的事件注定年复一年的会继续在集云山水库上演。 |
《瑞安鬼故事》4——弃婴 住董田人民路东边的人应该都知道:在上世纪90年代,往四坦走只有一条路,这路一边是河,一边是一片乱葬岗。那里大多是无主的坟,由于长期没人打理显得破败不堪,有的坟面都塌了,仔细看能看到里面快腐朽的棺材。这片地方周边是一些水田,没有人烟,再往东走个半个来小时就是四坦村,我外婆家就在那里。 在瑞安有习俗在中元节前后几天会弄些好酒好菜祭奠祖先和逝去的亲人,祭奠完请些至亲好友过来聚聚,这节日的重要意义不亚于过年时候的分岁酒。那天恰逢中元节,外婆家摆了一桌酒让我过去,在那个物资不是很丰富的年代,年中的时候盼的就是这顿吃的,我乐滋滋地骑了一辆小的凤凰自行车就出发了,星火村离董田四坦不远,骑车慢点大概二十多分钟也就到了。那天舅舅们很热情,我人生中第一次喝了酒——其实也不算酒,吃了一颗泡了很久的杨梅酒里的杨梅。虽然只是快读初中的年纪,但我还是像个大人一样,硬着头皮吃下了一整颗的杨梅,当时那酒劲上来冲的我整个脑门子咣咣响,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外婆见我难受的样子,就把我拉倒她那张老式的柱椅上躺着,竹椅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我居然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醒来的时候人都散场了,外婆还坐我边上,“有点晚了,我要回家了,外婆娘(瑞安土话)”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让你外公划船送你回去吧,有点迟了!”我知道这划船有多慢,连忙指了指外屋的自行车说:“不用的,我骑了车过来的”外婆点了点头同意了。临出门的时候,外婆神色凝重的对我说:“路过坟坦有人叫你不要回头,过桥的时候要念阿弥陀佛!”我知道外婆是一个很迷信的人,平时就经常给我灌输这种知识,没太在意就上路了。 可能是我太急着赶回家了,还没骑出一里地,这二手破凤凰居然掉链子了。没有办法,只能下车推着走,走着走着就到了这乱葬岗,这条路我白天常走,但是到了晚上一个人说实话还是有点害怕的。走在这路上,我有一种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敢肯定周围没有人,难道?是这坟墓住着的人?我凭着直觉转头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没有坟面的坟茔里面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在望着我,我瞬间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样,浑身发凉,加快了推自行车节奏,紧接着,我的身后居然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仿佛那个东西跟上了我,那个哒哒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忽然,我的视线里出现一只猫,通体黑色,眼睛碧绿碧绿的。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只猫,这猫白天我都见到过的,一只野猫,估计把坟茔当做了窝。刚才居然被一只小猫吓成这样,亏舅舅还说我已经长大了,我自嘲的摇了摇头。 刚才那段小插曲让我的心情放松了起来,车前面又有一只小猫带路,有猫作伴胆子也大了不少,我居然轻轻的哼起歌来,然而没有任何预兆的,只见那猫一声嚣叫,忽然窜到了路边的草丛里不见了,随即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哭声断断续续,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刚刚轻快的心情又变得沉重了起来,一些故事书上说:猫的眼睛能在夜里看见鬼!难道我真的听到了鬼哭?而且是小鬼?前面就是一座桥,过了这座桥没多久就能看到有灯火的人家了,我揉了揉太阳穴嘴里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就上了桥,这是一个老式的由三块青石板拼成的桥,不长。车推到桥中间的时候居然重如千斤,丝毫都推不动了,这时候我仿佛听到我身后有人在叫我“哥哥,不要走,留下来好不好?”我听老人说:半夜有人叫你,千万别回头,人的肩膀有两盏灯,回头一次熄灭一盏,两盏都熄灭那你的魂就被勾走了!我把头一低,发现自行车居然是卡在了两个青石板间的石头缝里,于是用力往上一拔,车轮子出来了,同时也见到了我这辈子都没法忘怀的一幕:透过桥上的石头缝,我看到了一张婴儿的脸,没有眼珠,只有两个大血窟窿,我能感到他是在“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的,身体被类似一个破被单包着,像悬空着漂在河面上。我只觉得当时我的脑袋像是受到了一下重击,手根本抓不住任何东西,自行车一扔脚一软,从那桥上径直跌了下来。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脑子一片迷迷糊糊,据说是桥那边的住户听到落水的声响救了我。我亲人问我,我当时根本想不起来,也就被当做了一次普通的失足落水,还发了一阵高烧在床上躺了很久。后来我才慢慢回忆起来这个过程,我也没对任何人说。直到有一天我问外婆我才大概知道这里的缘由:原来90年代初,一般人家接生都是在自家的,很多孩子生出来有缺陷的都会扔掉,而那个桥听说是经常有人过来弃婴的地方,所以那里经常半夜会听到小孩哭声。 事情很多年过去了,那片乱葬岗也早已不在了,那桥也早已被改成了路,旁边建起了许多人家,小孩的哭声也慢慢的消失了。 |
瑞安鬼故事5——镜中人 瑞安以前有许多民国甚至明清时期的老房子,木头结构的,中间是正堂两边是厢房,看来是一层其实是一层半,上面拱起的地方偶尔也住人。屋顶铺着瓦片,中间开几个口子,嵌上玻璃采光用,因为能开玻璃的位置有限,采光条件不是很好,在没有电灯的情况下,有的时候显得特别阴森,曾经我董田阿太家就是这样的房子,但是随着居住条件的慢慢改善,老房子最终也没有逃脱被拆除的命运。 小时候有一年暑假,舅舅说要带我去一个远房亲戚家玩,那亲戚在湖岭,我没有去过湖岭,但是听说那里山清水秀,于是愉快的答应了。我们骑了一辆自行车,一路边走边欣赏风景,到了目的地已经快天黑了。屋主人是一个老汉,七十来岁的样子,非常热情的接待了我们,那天舅舅还喝了好些酒,吃喝完就进了右侧的厢房倒头就睡了。 可能是因为晚饭吃了太多西瓜,我半夜被尿憋醒了,也不知道马桶在哪,我迷迷糊糊提着裤子就出了院门,就在院子旁边的花圃灌溉了。当天可能恰逢农历十五,天上一轮皎洁的明月,尤其在这晴朗的夏天,照的四周清清楚楚。虽说是盛夏,但是更深露重的加上小风一吹我整个人睡意全无。 当我跨进房间,一面镜子吸引了我,这个镜子上方屋顶开了一个天窗,月光透进来,照的屋子都很亮堂,刚才晚饭后进来的时候没注意到这面镜子,可能是当时太累没太在意,我好奇的走到了这面镜子前面。这是一面很大的全身镜,镜子里面出现了稚嫩的我——还有我身后“站”着的一个人,一张煞白的年轻的脸庞,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到脑后,身上穿着笔挺的灰白色的中山装,右侧口袋还插着一只钢笔,再往下看居然没有腿——这个“人”更像是飘在我的身后,他注意到了我在看他,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看着镜子里我的眼睛,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往天花板的方向指了一指。我当时能清楚的感觉到我的每一根头发竖了起来,我猛然一回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再看镜子里也没有了那个“人”踪影,我当时确实很想大喊,只是这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怕失礼,再者我当时第一感觉是怀疑自己不是不平时看多了《山海经》《故事会》给整出来的幻觉,于是我快步走到还在呼呼大睡的舅舅旁边一躺,被子蒙住头就这么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三个人坐下来吃早饭,舅舅看我整个人萎靡不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昨天没睡好吗?”本来我没打算提这茬,毕竟别人家里说这个不大好,但是犹豫着我还是说了:“舅舅,我昨天半夜在镜子里看到一个人,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舅舅一听作势要打我,屋主老汉连忙拦住了他,问我:“姆啊,你说说你昨天看到的人长什么样子的?”我带着哭腔说道:“剃了一个老板头,很年轻的脸很白,穿着中山装,口袋里插着一只钢笔!”只见那老汉听完一屁股跌在了地上,身体微微的开始发颤,说道:“那是我孙子,那中山装是他最喜欢穿的衣服,去年出了意外去世的,住这屋的人曾经有人说半夜见到模糊的人影,老汉我当过红卫兵,拆过庙砸过坟,当时也没相信他的,现在看来都是真的,姆,他当时有和你说了什么吗?”我回想了下,用手指了一指右侧天花板的位置说道:“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手指了下那个地方。”我们一齐望向厢房上方的位置,那是阁楼的一个房间,整个屋子出奇的安静,那个房间仿佛在召唤着我们,虽说是盛夏时节,但是我还是感觉掉进了冰窟一样,浑身发抖。老汉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能出现在镜中,肯定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我去那看看。”舅舅表示他也去看看,我不敢一个人待着只能跟着他们上去了。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灰尘,老汉说:“这房间我很久没来了!”也是,这里曾经住着逝去的人,睹物思人,看了难免心里难受。房间的角落里放了一张老式的木床,侧边的墙上开了一个玻璃天窗,早上的阳光照进来的角度正好照到了床的左侧的床角的位置,那里叠着一件中山装的裤子,整整齐齐的。老汉看到就哭了:“孩子的裤子居然在这,怪不得他宁愿下半身空着了……”在瑞安的风俗,人们会把去世的人生前喜爱的东西都烧掉,陪伴他泉下,这个年轻人半夜见我,他生前肯定很喜欢这套中山装吧。 当天的夜里我们就烧掉了这件裤子,还烧了一些元宝纸钱,记得夜里舅舅和屋主又是一场大醉。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许多细节已经记不大清楚了,时隔多年当我又一次凑巧经过那的时候,那个老房子也和其他老房子一样不见了踪迹,消失在了历史的尘烟中。 |
瑞安鬼故事6——钗头凤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家在村里开了一家杂货铺,卖些烟酒零食日用品,稍微年纪大点的人都知道,那时候白酒老酒酱油都是拿着自家的瓶子去店里打的,我那时候虽然年纪还很小,但是大人忙的时候偶尔也看下店。每年店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能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不多,但阿四绝对是其中一个。阿四我不知道本名,岁数大概七十来岁,一个酒糟鼻子,两个大门牙豁出来特别好认。此人好酒,每次来店里店都是买二两“白眼烧”要两颗花生咕噜咕噜一口喝下,跟喝水似的,也不喝多,每次二两。喝完酒后,原来浑浊的双眼才算有了积分神采,而且每次喝完就走绝不拖泥带水,所以对他认识也不多。 有一天晚上,大概八点多钟,店里有好些人,店开的时间久了成了一些人固定的聚会地点了,那时候也没是什么娱乐,偶尔还会聚起来打打五十K,他们在打着的时候,阿四来到了柜台前,照例要了二两白酒,一口喝完一反常态的居然没直接走,居然饶有兴趣的站在旁边看起别人打扑克来。阿四是这附近著名的酒头人,打扑克的几个都认识,有个就忍不住的调侃起来:“四哥,酒喝完子哪还不回家睡啊?看你红光满面,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阿四一直插兜里的手慢悠悠的掏出一个东西来,居然是一个金黄的凤钗,表面有点暗淡看起来有点年头了。阿四压低了声音说道:“前几天董田迁坟,我去当散工,在一个骷髅头下面找到的,黄金做的。”这金钗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就迅速被阿四收进裤兜了。那些打牌的人看了这顿时没了打牌的心思,毕竟这东西也算飞来横财,谁看了都眼红,有个稍微年长的叫阿鸡,起身神色凝重的和阿四说:“这东西是陪葬的东西,不干净啊,我们土讲就是被鬼摸过的,拿了会被鬼跟的!”这话一群人听了纷纷点头,其实大部分人还是属于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那种心态,阿四听完脸色一变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差不多一个来月都没有见到阿四来买酒,后来传出阿四家里闹鬼了,第一个传这事是村里著名的倒三滥阿荣,姓蔡诨号老蔡,此人没正业,就在村里做点偷鸡摸狗的事,虽讨人嫌但大家那他也没办法。那天阿四挖到宝的事情很快传开了,传到老蔡耳朵里,他立刻动起了歪心思,当天夜里就摸进了阿四的家,阿四早年丧偶一人独居,生活作息还算规律,那晚老蔡爬上阿四家二楼的侧窗外,正好斜对着床的位置,大夏天的窗户恰好也开着。阿四脱了汗衫灯笼裤往床上躺,侧着身子从靠里的棉垫下拿出了那只金钗反复端详了好久,有摩挲了几下放了回去,关了手边的汽灯就开始睡了。老蔡一看机会来了,不过他有这方面经验,知道这时候人睡的还不深,至少要等到后半夜动手才行。老蔡猫着身子就在窗外的踏板上蹲了好几个小时,差不多到了12点多直到里面呼噜声大作,这才慢慢的直起身子,头探过窗户第一眼望向那藏着金钗的位置,就着一点微弱的月光,老蔡发现阿四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副骨架,身上裹着一身麻布衣服,头骨上居然还长着乌黑的长发,那骷髅一转身翻出了阿四藏好的金钗,居然半起身开始盘起自己的头发来。看着那空洞的两个眼窝对着自己,老蔡直感觉头皮一炸,径直从二楼窗台跌了下来,好在以前楼不高,只是崴了下脚,老蔡拖着一只瘸脚连滚带爬的跑了。 老蔡也不避讳逢人便说,这事就这么迅速传开了,村里人见了阿四就像见了瘟神一样都绕着走。慢慢的阿四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变得越来越灰暗,眼睛也愈发的浑浊了,村里的人都说他是被鬼吸走了阳气。后来没多久听说他去了外地远方亲戚那,就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
瑞安鬼故事7——鬼压床 读小学时候每年的暑假我都在我姑姑家过,我姑姑家在林垟,一个风景优美民风淳朴的地方。忘了是哪年的暑假,一个晚上姑姑带我去一个她的夫家亲戚家,那个亲戚的家住在林垟的古街上,古街很窄,窄到路上只能过一辆三轮车,楼上开窗伸手能摸到对面人家的窗户。 那天恰好也是中元节,那亲戚做了一桌酒菜大家一起吃了起来,我没吃几口就饱了,姑姑和他们喝着酒兴致很高,看我没什么事干,姑姑亲戚说:“小朋友上楼看会电视吧。”我踩着木质的老式楼梯就是上了楼,老街的房子都是木质结构的二层楼,踩着楼板会发出很轻微的吱吱声,上楼梯的时候我望着前面的一片漆黑心理一阵发毛,总觉得前面的黑暗里藏了一个“东西”。脚虽然有点发抖,但是外间喝酒喧闹声传来还是给了我不少勇气,我轻轻推开了门,又是一阵毛骨悚然的嘎嘎声,这是老式的门特有的声音。房间里有亮光,电视正在放着——一台黑白的十四寸的电视,里面放着我看不懂的新闻,电视的斜对面有一张老式的竹板床,还有个枕头在上面,我很自然的就躺了下来,实在是太过无聊,没过多久就困意袭来,我就这么睡着了。 下面要说的是我亲身的体验,我相信很多人都经历过,也就是民间说的鬼压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我猛然“惊醒”,我发现自己的意识是很清晰的,但是我的整个身体无法动弹,我只是清楚的感觉到我是在醒着“睡觉”,我试图睁开双眼,但是发现这具躯体仿佛这一刻不属于自己,试了很多次之后我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于是我选择了妥协,我任由身体就这么躺着,让清醒的头脑重新进入梦境。希望这只是梦境中的另一重梦境。在这昏昏沉沉之中,我感觉到我的喉咙被人掐住了,我明显感觉到了呼吸困难,但是身体还是不能动弹。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我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眼前是一个虚幻又真实的人影,她坐在我的竹床的边沿上,两只手扼住了我的喉咙,一张女性的脸,头发垂下来,我能感觉到脸部微微的发痒。那时候的我已经没有了害怕只有求生的本能了,我只觉得我的到脑一瞬间像是切断了一根细线一样猛地弹坐起来,双手往前一推,想把那“人”推开,发现穿过了一道影子,而我的身边什么也没有。 我小学的时候就看过很多书了,我知道这应该是幻觉,这叫“梦魇”,打开窗户保持通风就没事了。虽然心有余悸我还是轻轻起来,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打开窗户,眼前出现了一张女性脸,长头发,脸色煞白,就在街对面人家的窗前,离我就一米的直线距离,虽然阴影遮住了眼睛,但我能感觉到她在看我,忽然,她伸出了双手,我只觉得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第二天,姑姑过来接我了,她家离这不算太远,昨天喝了不少酒,她看我在这睡着了,就自己先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我想起昨天夜里那个奇怪的像梦的事情,忍不住问姑姑:“权叔家对门住着谁啊?”姑姑一听脸色也变了:“你不会看见什么了吧?这屋几年没人住了,以前住着一家人,后来他家女儿疯了,被关在二楼好几年,就喜欢靠在窗口对着别人傻笑,去年死了,不知道怎么死的。” |
瑞安鬼故事8——老戏台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我一个朋友亲眼所见。 事情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那时候的人们没有什么太多的娱乐活动,电视也就是寥寥几个台。但有一样活动群众喜闻乐见而且参与度很高,那就是地方来了戏班子唱戏,尤其是那些稍微有点知名度的戏班来,简直成了地方上的节日。每一个村都有一个老人宫,这仿佛成了瑞安地区各乡村的标配,每一个老人宫又肯定有一个戏台,戏台也是老人宫的标配。作为一个瑞安人应该对戏台不会陌生,垫高的一层木台周围四根大柱子,戏台下面用一层黑幕布遮着很少有人知道下面是什么。 那天朋友地方上来了一个浙南比较知名的戏班子,之前来唱过几次都非常的受欢迎,连附近村镇上的人都赶路去看。这几天都在演《铡美案》,那演秦香莲的角儿真的演的非常好,台下的观众纷纷往台上扔钱——这场面可少见,只有很大的戏或者精彩到了极点才有的场面,群众们看得如痴如醉,戏台班主赚的盆满钵满。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第二天居然戏班子全都走了,按计划还要演好几场的,竟然连夜走了个干净,按理说票房口碑都这么好没理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的,此事老人宫门口卖票的老张(朋友的爷爷)也感到很蹊跷,但是人走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那个年代没有什么手机电脑之类的通信工具,那个晚上很多远处赶来看戏的老人们都扑了个空都失望回去了。老张是村里老人协会的骨干,有戏班子演出的时候就负责卖票看场子,演出的这段时间会住在老人宫里,戏班子起居是在戏台的一侧二楼,他住的是戏台对面的二楼上,就正对着,在窗户边就能看到整个戏台。那天由于戏班子走的突然,老张还得跟来看戏的人解释,完了收拾了下已经比较迟了。 平日老张是个躺下就睡沾枕就着的人,那天夜里躺下来居然睡不着了,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大夏天的整个房间有点发凉。时间到了后半夜还是很清醒,老张坐起身想找点白眼烧喝些助眠,坐起身来,猛然发现戏台子中间站了一个白衣服的女子,就是平日里唱戏里面穿的白色的素服,衣服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煞白煞白的。老张平日里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以为自己看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那人还在,看样子是一个女子,低着头脸朝着戏台地板的方向,在沿着一个圈子踱步,样子十分诡异。没一会儿那女子竟开口说话了,声音不大,仔细听是一段戏文,出自《斩经堂》,老汉本身是个戏迷,又打理戏班子,对各种戏曲熟的不能再熟了,这段戏说的是吴汉杀妻的典故。那女子的声音慢慢变大了起来,唱的是如泣如诉,老张这时可没有心情欣赏这个,抓起床边柜子里的一瓶白眼烧,灌了半瓶下肚,借着酒劲,门一推开飞速跑下楼梯打算去看个究竟,到了戏台边只见台上已空无一人,只有那一束月光不偏不倚的照在了戏台中央的位置。 到了第二天老张就把这个事情传开了,许多人不信,说老张是喝了酒神志不清老眼昏花,奚落了他一顿。当天晚上到了后半夜,许多住附近的村民居然听到了老人宫传出来的声音,一个女子充满了哀伤的唱戏声,许多胆子大的人还真走到了老人宫外面贴着大木门听,听的真真切切。当天夜里附近的人就自发拿着电筒点着火把叫上老张打开了门,一群人走到戏台上又是见不到半个鬼影。为首的村长问老张:“你有没有看到这个唱戏的女子长得什么样?”老张摇了摇头,说道:“这鬼低着头就绕着这个戏台中间的圈圈绕着走,根本看不清长相啊!但唱的内容我知道,说的是吴汉杀妻的事。”这时一个老者听完说道:“我知道“她”在哪里了!她绕着走的这个戏台子下面有东西!”老张听完就一下子醒悟过来:“也只有可能在那了!”,众人走到了戏台下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黑布前,黑布后面是什么很多人不知道,但是隐隐约约的真的听到了很微弱的唱戏声,那年纪大的长者掀开黑布举着火把就进到了戏台的下面,众人也跟了进去,只见这里面有一只大缸,将近一人高,圆形的圈口。众人走到了大缸前,赫然发现缸底真躺了一个穿着白色素服的女子,脸上还画着戏妆,眼睛睁着嘴巴也张着,模样就是前几天演秦香莲的那个角儿,已死去好些天了!“唉!戏台上没有被陈世美害死,没想到戏台外却落了个客死他乡!”老者摇头叹息道! 第二天众人把这可怜女子安葬了,报了警也叫了当地注明的风水道人做了场法事,老人宫的晚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瑞安鬼故事9——17号台风当天半夜的敲门声 1994年的8月21日是瑞安历史上最黑暗的日子,台风直接在原来属于瑞安的梅头镇登陆,倒塌了很多房子死了很多人。当天夜里也发生了许多诡异的事情,我那时候才读小学五年级,许多细节记不大清楚了,但是我一个朋友和我说的事情让我印象深刻,现在还记得: (转述)小学每年的暑假我都是在林洋的姑姑家过的,那天正是暑假快结束的时候,下午只是风有点大,没下雨,一只到了晚上10点睡觉的时间。还没有睡熟就听到窗外狂风大作倾盆大雨,老式的木头窗户的插销根本抵挡不住这样的大风,很快玻璃在窗户快速的摆动拍打之下碎了。大雨被狂风裹挟着侧着进来,我睡在离窗户大概五米的位置都身上被雨淋到了。我翻了个身往往床的里侧靠了靠,想静静的撑过这一夜,哪知道没一会儿嵌玻璃窗户的框架被风整个吹起来朝我床这边砸来,“哐”一声巨响,我被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还好我姑父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把我抱到了一楼朝南的房间。 我和姑姑一家就这样在地上铺了席子,点了两根蜡烛,大家就这么坐着毫无睡意,我顺手拿起了《山海经》看了起来。“笃!……笃!……笃!”忽然门外传来了三声十分低沉的敲门声,很均匀的节奏很缓慢,不像是有紧急事情的那种敲门声,倒像是来串门的敲门声,不过这种天气应该也没有谁会有串门的心情吧?姑父起身去开了门,打开门一看:门口什么也没有!“可能是树枝什么的被风吹起来正好打在门上吧”姑父坐下来说道,于是房间又陷入了原来的安静。这样大概过了半小时,门口又传来了那三声“笃!……笃!……笃!”,和上次的声响一模一样,这回大家听得真切。还没等第三声的余音落下,姑父迅速起身开了门,可能外面有台风夜遇到麻烦的人,可是从敲门到开门不到三秒的时间,门外还是空无一物,一道闪电下来外面亮如入白昼,一切都是惨白惨白的,就是没有看到一个人。 这种天气应该没有什么人搞这样的恶作剧,但是声音确实大家都听到了,开门也确实没有人,虽然想不通但是大家还是放弃了去探究原因,选择关起门来继续沉默着熬过这个不平静的夜晚。可没过几分钟,那敲门声又出现了,这次的三声清楚的就像在我心房砸了三下,脑袋随之发出了三声巨响。还是那个节奏还是那么的缓慢,“再开一次吧,再没有人就不再去开门了。”姑父无奈起身又打开了门,这次还是没有人——不过门口有一只手套,那种工厂里常用的粗手套——手套没湿,干的,只有一只!难道?这些动静就是这手套弄的?当时我虽年纪小但是觉得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了。姑父倒是很镇定,默默的把手套拿进屋子,接下来门外再也没有传来敲门声了,而我终于也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外面已经是阳光灿烂了,一夜大雨过后大水涨了上来,整个院子都已经积了至少半米的水,放眼望去真的是满目疮痍,许多房子已经倒塌,水泡着碎石烂瓦的景象随处可见,在目光的扫视下我发现一个我这辈子也无法忘记的场景:距离我二十几米远的二层出租房已经倒塌,碎石下露出了一双手:一只戴着一个白色手套,一只没有! |
瑞安鬼故事10——鬼附身 阿黑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皮,别看只有十岁出头,但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许多比他大的孩子不敢干的事情他都敢。阿黑的家旁边有一颗大榕树,据老人们说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是村里的风水树。记得有一年这树被台风吹倒过,村民们把它扶正后又坚强的活了下来。大伙为了加固在老榕树的周围起了一个水泥座子,旁边还弄了一个小神龛,这里常年点着香火。 这天阿黑和伙伴们爬树累了之后坐在水泥台座上,正百无聊赖不知道干些什么好,阿黑眼光一扫发现不远处的神龛那正好点着一根蜡烛。小手一挥,伙伴们迅速聚拢了过来,“我们来比投石子吧,看谁投的准”“好!”众人顿时欢呼雀跃。大家各自在地上捡了石头轮流开始投,没有人能投中,很快就轮到阿黑了,只见他攥着石头双眼凝视片刻,迅速一甩,“嗖”的一声那蜡烛一分为二,上半截掉进了香灰中慢慢熄灭了。“好!”小伙伴们又发出了让小黑感到十分满意的喝彩声。 没一会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在饭桌上老黑就发现小黑有点不对劲,脸色有点发青,人还微微发抖。叫人拿了水银温度计一测,体温居然不到35度了。老黑一看不对劲马上就抱着小黑去了镇上的医院。挂了急诊,大夫一看一测完全正常,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小黑自己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看来是虚惊一场。老黑带着小黑回了家,没想到一到家小黑又犯病了,好像更严重了些,这回家里板凳还没坐热,一家人又急匆匆的往医院跑,刚进医院大门小黑的脸色又好了。老黑还是不放心,这次又是CT又是扫描全身检查了个遍,结果显示没有任何毛病,老黑虽有一肚子的不解还是无奈回了家。这刚进家门小黑又犯病了,整个人已经额头发黑嘴唇发紫,看来连意识都有点模糊了。这次小黑的爸妈真速手无策了,只能叫来附近的亲戚还有邻居想办法,其中有个比较迷信的提议请村里的风水道人来看看,老黑平日不信这些的,可到这时候也是没办法,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没一会儿功夫那道士来了,进门看了下小黑就愣住了,摇了摇头“父母留下来,这屋子里其他人先出去吧。”。众人散去之后,道士把门一关,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了一个八角的镜子,镜子是铜做的,背后是一个八卦图案八卦中间是长了一副獠牙的恶鬼,镜子朝着小黑照了过去,“你们过来看。”老黑夫妇胆战心惊的凑过去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镜子中的小黑背上趴着一个人,头发灰白盖住了脸,从小黑的侧边肩膀伸出头来,正在往小黑的额头吹气,十分的专注非常有节奏的在吹气。“这是一只鬼,身上怨气很重附在你儿子身上,没多一会儿你儿子要被带走了!”老黑一听普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师!你可要求求我儿子啊!”开始拼命磕起头来。风水道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先问问看,不知还有没有破解的方法,这鬼的执念很重,唉……”只见道人喝了一口随身带的葫芦里的水,往小黑脸上一喷,小黑一个激灵眼珠子有了一丝清灵。“我问你,你今天有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没有?特别是在什么寺庙门口拉屎,佛祖面前尿尿之类的大不敬!”小黑看了一眼旁边焦急的父母,望着眼前的陌生人,知道事情很严重,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想起了下午打断蜡烛的事,于是一五一十的说了一下经过。道士听完立刻带着小黑一家去了神龛前,吩咐老黑去村上的棺材铺买了很多纸钱元宝蜡烛和香,让小黑对着神龛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重新给点了蜡烛上了香,又烧了很多的纸钱和元宝,小黑这才慢慢回复过来正常。 小黑的父亲自然是千恩万谢,但是还是始终不解为何医院好了家里就犯病的怪事,忍不住问了道人一句,那道人说道“我们这些术士能看见你们看不见的东西,医院诊所是阴气很重的地方,按理说应该是最多鬼的,但是里面有许多辟邪之物,一般鬼怪无法靠近,那鬼附在你儿子背后就是进不了医院,这也正常;而古树是风水上说的聚阴之地,很多不能得到超脱的鬼魂就靠着古树的这点阴气存活,难得旁边有个神龛享受一下香火,被弄坏了要报复也正常,这就是我们民间说的抱冤鬼,或者说被鬼跟牢。” 从那以后小黑再也没在榕树边玩过,没过两年他们全家也搬到了其他的村子,那个道士后来听说去了杭州,没有了消息。 |
瑞安鬼故事11——山鬼 我家住在瑞安的一个小山村,这时候正是我初中放寒假。这天天还没亮,我好朋友阿超兴冲冲的跑到我家里来,说他爸今天带他去集云山里挖冬笋,让我跟他一起去,如是平时我肯定是欣然应允,可此时我睡意正浓翻了个身面朝墙继续睡去,阿超见我如此贪睡也就独自离去了。 我醒来后有点懊恼,恨自己不勤快一点,可冬天的被窝确实是让人留恋,心里想:此时阿超应该和他爸正在山里欢快的挖着鲜美可口的冬笋了吧。时间转眼到了中午,我跑到阿超家,只有他妈在家,问了下说他俩都还没回来。那时候手机还不是太普及,没法联系,估计是今天的冬笋太多有点忘了时间了吧。 天没多久就黑了,阿超妈左等右等等不来阿超父子慌了神,跑到村长家里说父子俩挖笋早上出的门现在都没回来,村长一听马上村里的大喇叭一放,召集起村里的青壮年大伙拿着火把手电筒就往深山里走,带上了村里唯一的一面铜锣,边走边敲还边喊。这么做一来可以吓走山里的野兽,而来万一阿超父子被困在某处听到也能给个回应。 就这么在山里绕到了后半夜,一群人走到了一个小水潭边,就这月光远远的发现水潭边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众人,看着是个光头,头低着正看着某处,众人顺着这东西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阿超父子就躺在那,相隔不过数米,二人都是面朝上,耳朵鼻子里面都糊满了黄泥巴,看起来已经没有了知觉。那山鬼也发现了众人,转过头来,阴恻恻的笑了一下,众人只觉一阵阴风吹来,胆子小的腿都有点在打颤了。村长年纪大点,估计知道此物的来历,大声对大家说道:大伙不要怕,这鬼怕天雷地火,锣给我敲起来,都大声给我喊起来。众人定了定神,遵照村长的指示开始大喊大叫起来,挥舞着火把手电,锣也敲的震天响,急急向这山鬼走去。这山鬼望着众人,又看了看阿超父子,一转身慢慢走入水潭中,一会儿功夫已经消失不见。大伙看着鬼怪消失这才松了一口气,走近阿超父子,用着铜锣使劲那么一敲,二人这才悠悠转醒,问他们为何来到这里,他们居然没有一点印象了,只记得挖笋好好的没了知觉,醒来已经是现在了。 村长事后也没多提,因为是老党员,那时候已经不时兴封建迷信活动这一套了,后来架不住众人盘问在一次酒后开了口:他从小就听老人们说起山上有个东西叫山无常,长得像一个黑矮胖和尚也叫山和尚,据说会迷惑人的心智,靠吸食人脑为生。他是无神论者,对这个说法不以为然,估计是山上大型的猴子等灵长类的动物,以前老人人的知识局限,误将这当作了鬼怪,虽然不信,但是老人们说的话他也记住了,靠这个救下了阿超父子。后来山里造了公路,通了车,许多村民也搬下了山,山鬼的传说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
瑞安鬼故事12——绿毛老头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90年代,我朋友阿生的外公老海住在湖岭的一个小山村,三间并排的木质结构的老房子在半山腰上,屋后是一片竹林。老海是当地民兵团的团长,习练过几年的武术,长得也是膀大腰圆,寻常一两个普通大汉不是他对手。老海早年丧偶育有三个女儿,都是二八左右的年纪,待字闺中,平日里一家人一起住在这三层的小木屋里,老海住三楼,几个女儿住二楼,日子过得也算平静。 直到有一天夜里,大女儿准备起夜,忽然听到楼上有悉悉索索的响声,起初也不是太在意,毕竟山边老鼠特别多,爬过木质的楼板声音不小。没想到没过一会楼上传来老海的喝斥声:“你是谁?你要干什么?”马上传来咚的一声,迅速又没了声响。大女儿第一反应是遭了贼了,也顾不得害怕了,大喊了一声就跑上楼去,推开老海的房门,只见老海人躺在窗户边的地板上,月光照着脸色煞白煞白的,人已经没了知觉,房间除他没有其他的人。此事另外两个女儿也已经赶了过来,众人手忙脚乱的老海抬到木床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涂风油精,老海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转醒。众人问发生了什么,老海回忆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睡觉一般都是侧着身子脸朝里睡的,今天睡的不深,迷迷糊糊间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转身发现窗户边蹲了一个绿毛的老头,眉毛绿的头发也是绿的,很长很长,就这么蹲着一脸怨气的看着他。老海没想这么多,大喊了一声,冲上去要把这个装神弄鬼的东西给打走,谁知还没冲到那东西眼前,那绿毛老头伸出一只看起来像是要干枯开裂的手臂,手臂上的绿毛飞快的长出来一下子飞到老海眼前把他捆了一个结实,老海一个趔趄结结实实的摔在楼板上失去了知觉,醒来女儿们已经来了。众人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什么绿毛老头的踪迹,都觉得是老头喝多了酒出现了幻觉,顶多也是山中闹猴子,被误认为是什么怪物,安慰好老海都下了楼。 事情过了几天,都没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直到有天夜里,大女儿起夜的时候又听到楼上楼板有熟悉的响动,毕竟年纪也不大,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于是叫醒了两个妹妹一起上楼看看,三个女孩子拿着煤油灯战战兢兢走上了楼,拐过楼梯角望向窗户边,发现那真蹲了一个绿毛老头,双手垂在地上十分虚弱的样子,指甲正在楼板上来来回回的摩擦,那绿毛老头一抬头发现了姐妹三人,一抬手就见那绿毛如丝线般向她们飞来,小女儿吓得哇一声大叫,手里的煤油灯拿不稳掉在了这木质楼板上,嘭的一声火苗窜的老高,这飞来的绿毛瞬间被点着,只听那绿毛老头哇的一声怪叫就从窗口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此时老海也醒来赶了过来,想去追那个绿毛怪,只见那团绿色怪影一下子就飘到了远处的一片山头上不见了踪影。 众人先是扑灭了火焰,然后一夜无眠,天刚蒙蒙亮老海所有所思的说道:“我想大概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了,走!我们去那边看看。”于是几个人跟着老海走出了门,没走多久到了一片小山丘,这里有一个椅子坟,已经有一些年头了,这几年在治理青山白化,老海又是民兵团长,前些日子带着一伙人冲锋在前把这椅子坟扩大的地方拿个撬棍捣了个稀烂,现在现场还是一片狼藉。阿海目光巡视了一圈,发现坟的左前倒着一棵柳树,就是前些天自己亲自一铲子给弄倒的,树根已经裸露出来,柳条有部分居然还冒着黑烟,眼看着没几天就活不成了。 老海朝着这颗柳树拜了一拜,招呼几个女儿把这柳树扶了起来,回家拿了工具重新挖了个坑把这柳树种好,拿着剪刀修剪了枝条,给浇了一些水,又在树下烧了些香烛值钱这才回去,自那以后绿毛老头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
瑞安鬼故事13——飞云江诡事 这故事是我朋友母亲年轻时候的真实经历,事情发生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末,小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普通女工,家住汀田,平日里下了班也没什么消遣娱乐,有天正值放假,听隔壁几个邻居说隔岸那有集市晚上还有露天电影,于是约上两个工友姐妹就出发了。当天玩的挺开心,晚上还看了《少林寺》,等看完电影时间已经很晚了。 当她们急急忙忙赶到轮渡码头的时候,发现收票的地方已经没人了,码头也没有一艘船,只能望着这奔涌的江水和不远处正在建的飞云江大桥发呆。正当一行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江面上传来一声低沉的喇叭声,抬头望去,发现一只渡轮正慢慢向她们驶来。姑娘们一阵狂喜,越过道闸飞奔向停靠码头而去,也顾不得有没有先买票了,一心想着回家要紧。 船慢慢的靠了岸,坐过轮渡的人都知道,船靠岸基本船舷是贴着岸边的,这时候会有一个人先下来用粗绳子固定好船,然后乘客才能上去。这时候哪还管得了什么秩序了,几个年轻女子还没等船挺稳就跃上了甲板。说来也怪,等她们都上去了,这船又慢慢的离岸了,随着一色低鸣慢慢向对岸开去。看着对岸的星星点灯,小娟的刚刚焦急的心情也去了大半,此时才想起要补票,按说会有工作人员过来的,可是举目望去船上空无一人,只有驾驶室的灯亮着。几个也不敢冒然上去,于是就往船头走去,船头很高基本是和驾驶室齐平的位置。可到了一看,驾驶室里居然没有一个人。正当众人错愕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在船的前方又传来一阵熟悉的喇叭声,一艘一模一样的船正在向她们驶来,远远的看见船头也站了几个人。两艘船几乎是擦着船舷过去的,就这短短的几秒钟,小娟看见了她这辈子也忘不了的画面,船头交汇的时候,小娟看见对面船头站着的是她“自己”还有她的两个姐妹,她们都在望着自己,神情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在眼神交汇的一刹那,小娟只觉得两眼一黑就没了知觉。 后来听说被一个老渔民救了,老渔民在江里打了一辈子鱼,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过了,听了她们的遭遇之后,老渔民神色凝重的看了看正在造的大桥说:你们遇到的就是鬼渡船了,这是在这飞云江里溺毙的冤魂所变化的,他们需要找到下一个溺毙的人作为替身才能解脱升天,而你们很不幸半夜还在江边,所以被它缠上了。。。 |
瑞安鬼故事 14——明珠婆 故事发生在瑞安的西部的一个小山村,小小的村子也就几十户人家,村子里有一个小学,上世纪还没有开始计划生育的时候,学校里能有一百多号学生在那就读。学校就一排一层的砖瓦房,一共就四间教室和一个老师的办公室。靠近学校大门有个独立的小屋子,一半是厕所一半住着门卫大爷。 学生们课余时间除了在黄泥地的操场上嬉戏打闹外就是去学校外面买点零食吃,卖零食的就在学校的大门正对面,就隔了大概五米远的一条青石板路。卖零食的是一个老太太,就坐在她家门口,佝偻着身子,前面放了两个破竹编的箩筐,箩筐的盖子反过来搁在上沿,上面零零散散的铺了一些小的糖果,东西都不贵,几分几毛的。 老太太满头的白发,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了,看不出多大岁数。特别爱笑,看见买主过来总是咧嘴露出仅剩的右边的一颗门牙,但好像不会说话,小朋友找她买东西她就伸手打个手势基本也能交流。听说她独居了很多年,子女亲戚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听门卫大爷喊他明珠婆,所以一群小孩都跟着喊明珠婆。 有一年的夏天,晚上刮了一场台风,一个晚上风雨交加,学校的保安王大爷听马路对过轰的一声,心想肯定是对面谁家房顶被吹塌了,不过外面这么大的风雨,自己这自顾不暇只能求菩萨保佑对面的那户人家安然无恙了。第二天放了一个大晴,王大爷出了校门一看,原来是正对面明珠婆的屋顶破了一个大洞,而明珠婆则若无其事的笑盈盈的和往常一样已经在门口摆摊了,王大爷见此情景长出了一口气。 时间过了个把月,有一天王大爷发现对面明珠婆连着好几天不开门了,说是门其实就是两片木板子拼起来的。这么多年王大爷习惯了每天看见明珠婆起早贪黑,哪怕是寒暑假也要出摊,最多有个半天可能是镇上进货,这么多天是有点反常,王大爷有点好奇又有些担心,鼓足勇气凑近屋子从门缝看了看。正值中午,太阳光直直的透过一个多月前被大风吹塌的屋顶照了进来,阳光下的这一幕,让王大爷整个人就像坠入了冰窖,他看见阳光照到的地方堆了许多瓦片木屑,而瓦片木屑下面分明还压着一个人。王大爷大喊一声飞奔回学校叫起还在午休的老师和校长,一群人壮着胆子推开了房门,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门后头侧边靠墙放着一口崭新的朱漆棺材,棺材里放满了纸钱和纸折的元宝。很快民警就来了现场,勘查后得出结论,老人死于屋顶垮塌,原因可能是一个月多前的那场台风。 保安王大爷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当初房塌后的这一个多月他都看见了明珠婆,他也看到了那口棺材看起来漆都没有干透,那年中元节晚上王大爷一个人默默走到学校门口烧了很多的纸钱,第二天就辞职不知道去了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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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抽丝鬼,板帐鬼,河水鬼,山和尚,单只奶奶的鬼故事小时候天天听 来自: iPhone客户端 |